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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商业观察》施子夫

北交所将于8月30日召开2024年第15次审议会议，届时将审议江苏天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工股份)的上市申请。

报告期内，天工股份的业绩增长较快，不过大客户成立仅两年已贡献公司八成以上收入还是惹来不少质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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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绩突然暴增之谜

天工股份主要从事钛及钛合金材料的研发、生产与销售，将原材料海绵钛与其他金属元素通过配比、熔炼、锻造及各种精加工工序，制作成能最大程度发挥钛及钛合金材料技术性能的产品。

根据招股书介绍，天工股份的主要产品按形状可分为板材、管材和线材。按照主营业务收入构成，天工股份在过去三年的主营业务产品比例出现了较大波动。

详细来看，线材的产品收入由2021年的4021万元提升至2023年的8.80亿元，占当期主营业务比重由2021年的15.28%升至2023年的91.12%；版材的收入金额由2021年的1.60亿元降至2023年的4246.27万元，占当期主营业务比重由2021年的60.69%降至2023年的4.40%。

天工股份表示，2021年至2022年，公司板材及管材的销售规模稳步增加。2023 年，公司将生产和销售重点转向消费电子用线材，线材产品销量大幅提升，板材及管材销售规模有所下降。

从2021-2023年(以下简称，报告期内)，天工股份实现收入分别为2.83亿元、3.83亿元和10.36亿元，当期归母净利润分别为2034.32万元、6998.14万元和1.70亿元；扣非后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253.30万元、6401.26万元和1.69亿元。

在营收规模逐年扩大的同时，天工股份的毛利率也呈现较快增长，报告期内，公司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12.18%、26.63%和27.23%。

天工股份表示，公司主营业务毛利率由2021年的12.18%上升至2023年的27.23%，公司业绩取得大幅增长，主要系消费电子用线材销售规模大幅增长所致。但公司各产品大类的毛利率水平在2023年均出现不同程度下降，其中，板材和管材的毛利率为负数。

在第二轮审核问询函中，北交所要求天工股份说明：报告期内尤其是最后一年收入大幅增长的原因及合理性；最近一年原材料市场价格大幅下降，但各类产品毛利率最近一年反而大幅下降的原因，上述变化是否符合行业一般规律。

对此，天工股份表示，公司2022年和2023年收入同比大幅增长，尤其是2023年收入增幅较大，主要因自2022年11月开始公司向常州索罗曼的销售大幅增加，而这与公司和常州索罗曼关于钛材在消费电子终端产品应用的探索节奏、下游消费电子终端产品的发布节奏、销售情况一致，具有合理性。

对于毛利率变化情况，2023年度，线材的毛利率较2022年下降15.53个百分点，其中，由于产品价格变动对毛利率的影响为上升10.29个百分点，由于单位成本变动对毛利率的影响为下降25.82个百分点。2023年线材表皮状态改变以及产品的生产工艺有所变化，带来线材销售单价和单位成本的变化，在销售单价和单位成本的共同影响下，导致线材毛利率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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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常州索罗曼的神秘关系

另外，同样受外界关注度较高的还包括天工股份依赖大客户一事。

招股书显示，天工股份于招股书中表示，2022年和2023年主要收入和利润来自消费电子领域的客户，2023年来自该领域的收入占比达到83%且预计在可预见的未来该状态仍将持续，而该领域需求量受下游消费电子市场和手机、可穿戴设备等终端产品的市场认可度影响较大。

报告期内，天工股份向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金额分别为1.83亿元、2.26亿元和9.53亿元，分别占当期营业收入的64.73%、58.95%和92.07%。

根据公开信息显示，常州索罗曼成立于2020年12月。于2022年，天工股份向常州索罗曼销售金额为1.07亿元，占营业收入比重27.88%，并一举成为天工股份的第一大客户。2023年，天工股份与常州索罗曼合作规模进一步扩大，实现销售收入8.64亿元，占比83.45%。

报告期各期末，天工股份的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2877.34万元、7673.66万元和2.89亿元。截至2022年及2023年期末，应收常州索罗曼金额分别为6223.80万元和2.82亿元，占应收账款期末余额比例分别为81.11%和97.63%。

同样令外界好奇的还有，审核问询函披露，常州索罗曼2022年向天工股份的采购额大于其全年的销售额。

另外，2021年3月，天工股份与常州索罗曼合资设立天工索罗曼，其中天工股份认缴出资150万元，常州索罗曼认缴出资350万元。换言之，仅仅成立三四个月后，常州索罗曼就与天工股份捆绑成立合资公司。

招股书表示，2022年10月前，天工索罗曼主要配合、辅助常州索罗曼及公司共同开发消费电子用钛材，双方主要交易为天工索罗曼对外采购消费电子用钛合金产品生产必需的特定规格中间合金后销售给发行人，从公司采购定制钛合金板材及线材后销售给常州索罗曼。该等交易具有必要性及合理性。

2022年下半年，随着订单量增加，常州索罗曼与公司为加强深度合作，巩固供应链，保障生产的持续稳定，达成友好协商，将天工索罗曼纳入到发行人日常生产环节。2022年10月，发行人通过认购增资股份，持股比例增加至55%，形成对天工索罗曼的控股，并主导天工索罗曼的日常经营，天工索罗曼开始具体从事银亮材加工业务(即线材的剥皮加工)。

报告期内，天工股份与天工索罗曼关于接受劳务的关联交易金额分别为0万元、169.5万元、5536.41万元。

近三年来看，天工索罗曼的营收可谓暴增，分别为519.15万元、331.60万元和5915.72万元。

天工股份表示，天工索罗曼2023年度营业收入5915.72万元，净利润1190.69万元，2023年末总资产5777.73万元，占发行人合并报表的营业收入、净利润和总资产比例较低，均不超过10%，对发行人不具有财务重要性。

外界不免质疑的是，天工股份与常州索罗曼，以及其合作成立天工索罗曼其真实性存疑，或存在有悖于正常商业合作的其他目的。

在第二轮审核问询函中，北交所对于天工股份主要业绩增长来自于新开发客户是否符合行业惯例；结合相关客户期后销售与在手订单说明业绩是否可持续；当前销售模式下销售费用低于可比公司的合理性进行了关注。

天工股份回复称，公司2022年、2023年的业绩增长主要来自消费电子应用领域的新开发客户，本质上是因钛材在消费电子领域应用的兴起而导致，符合行业发展和发行人的真实业务情况，但钛材在消费电子的应用自A公司2023年9月发布iPhone15开始，仍属于快速发展中的新兴应用领域，此前并无行业惯例可言。

同时，天工股份表示，虽然在产品发布后线材销量开始回落，但由于相关产品受到市场欢迎，在产品发布后仍有较多后续需求，故公司在产品发布后仍持续销售相关线材，销量好于公司预期，且在手订单情况良好。从上述期后销售和在手订单及趋势情况来看，公司业绩具有可持续性。

此次IPO，天工股份计划募资3.60亿元，全部用于年产3000吨高端钛及钛合金棒、丝材生产线建设项目。

而从产能利用率的角度看牛策略证券，报告期内，公司的钛及钛合金材料的产能利用率分别为75.58%、71.84%和87.27%。在产能利用率并未饱和的情况下，此次公司又计划大举扩产，公司的扩产能否消化呢？